抬首即见蓝天白云、水清沙幼,低头还是一行行跳跃的代码。马尔代夫某海滩酒店的小阳台上,Coding创始人张海龙正在椰林树影的摩挲声中敲击着电脑键盘,在这位“码士”的心目中,“面朝大海,编写代码”对每个程序员都有终极梦想般的吸引力。

如何用云计算改造“码农”?

直至春节“休假模式”结束的数月后,张海龙回忆起此段经历还颇有余兴。创立于2014年初的Coding,定位于面向开发者的云端开发平台,让所有程序员都能随时随地、自由工作。

自2014年7月获得IDG的千万元A轮投资后;Coding在今年3月末宣布获得由光速资本领投,IDG跟投的千万美金融资。如此成长速度在业内堪称“快公司”——尽管两轮融资之前,Coding还没有迈出商业化步伐,但其吸纳的近10万名程序员用户,足以获得风投青睐。

如何用云计算改造“码农”?

光速安振董事总经理曹大容表示,Coding目前的产品革命性地将软件开发生命周期管理带入云计算和移动互联的时代,使得软件开发人员不再受地域和时间的限制,对软件开发行业的中长期战略思考可以实现对行业颠覆性的改造。

由于写代码需要配置复杂的本地开发环境,大部分程序员根本离不开公司电脑,加班累成狗自嘲为“程序狗”——尽管很多便捷办公的程序都由其开发,但他们似乎没有享受到多少便利。2008年,基于云计算与代码托管的结合产物GitHub在美国诞生,作为架构在云上的代码托管服务,短短几年内,GitHub已拥有超400万名用户,超过1,000万的项目托管在其之上,其中不乏Google、Facebook等科技巨头,自身估值达8亿美元。

不久后,GitHub进入中国,也随之有了很多“中国版GitHub”学徒。但在张海龙看来,这并没有真正解决程序员的问题。项目开发往往比较复杂,涉及管理、演示、测试等诸多环节,仅仅托管代码就能很顺畅地完成开发么?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基于这样的想法,Coding不是定位于代码托管的项目协同社区,而是云端开发协作平台;可以实现托管代码、运行空间、代码质量监控、项目管理等功能目。其中,项目管理和代码托管为自主研发,代码托管与GitHub的功能基本一样,可以帮助开发者进行源代码的管理和改进升级。


此之外,在用户部署开发环境上,通过Coding提供的直接运行空间,直接在线展示项目内容,不需接入第三方服务用户即可直接运行测试代码;在质量管理
上,通过自动化的程序,Coding还可以对代码进行检测,通过工具自动分析代码的质量,快速找出其中的Bug,大大提升开发效率。

问及国内外的竞争对手,张海龙坦言,类似单个每项功能的都有,但都不太一样;Coding是一个完整概念,云端开发协作平台,能够解决软件开发整个场景的问题。

2014
年6月,历经3个月的闭关开发后,Coding第一个版本正式上线。上线一周的时间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了5,000人。随后在2013年7月宣布获得IDG
的千万元A轮融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总会不时冒出“两眼泪汪汪”的程序员给张海龙网络留言:哥们!这东西我想了很久,你们居然动手做出来了!如此种种、
不下十次。甚至有程序员在使用完Coding后,立即主动求聘用;更为夸张的是,有的直接表示不要工资、甘心当义工。

天下“码士”一家亲,挡不住用户热忱,张海龙果真进行远程面试,并聘用了几位求职者远程办公。以至于Coding团队在深圳大本营之外,全国多个大小城市,甚至海外都零星分散着“小伙伴”。

由于Coding的出现,程序员“江湖”流传着“软件行业的开发方式将被彻底改变”。这个改变,首先从称谓开始,男的程序员叫“码农”,女的程序员叫“码婆”,张海龙想出了“码士”的称谓:“传统士大夫的士,程序员也要做精神贵族,有尊严的生活和编程”。

从创立之初,Coding定位于服务程序员个体和初创的小型开发团队;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了成熟公司市场。凭借在大公司工作的经验等,张海龙认为,即使是成熟公司的复杂项目开发,其实也需要拆分为多个子项目,由多个小团队协作完成开发。

目前,Coding的代码托管和项目协作部分相对成熟,已有近10万用户。其中,90%以上是程序员/开发者,其余则是产品经理、项目管理者等。如果从项目数量这一指标来统计,Coding上已经创立了近7万个项目,其中私有项目达到80%。来自IDC的一项数据显示,包括业余爱好者在内中国约有185万名程序员,但随着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在各个行业的渗透,这一数据还在不断增加。在如此庞大的人口红利下,即使不做任何推广,Coding目前也能够保持每天300左右的新增用户数,而在推广期间,每天新增用户高达数千名。

B轮融资之前,针对用户的个人和初创团队的特性,Coding的基本功能全部免费。换言之,Coding总是在投入,暂无收入;但多家风投都不约而同地看到程序员市场的“金矿”,先圈定用户群体再谋变现。对比成名已久的GitHub,结合此前在开源中国的创业经验,张海龙也希望能够通过增加社区来增强程序员的使用粘性,不过与GitHub不同的是,Coding除了基于公有云的协同平台,还有公共讨论的空间,用户既可以与自己项目组内的成员交流,也可以与非项目组内的成员沟通。


对研发工具,Coding已于去年推出了CodeInsight,极大地提高了在线阅读代码的体验;今年4月初,Coding推出了国内第一个云端软件集
成开发环境WebIDE,进一步完善了云端开发的工具链,大幅提高了云端编码的体验。Coding计划整合现有的演示平台、质量分析等工具,借助功能升
级,Coding终于迈出商业化的第一步——尝试基于资源占用以及新功能实行具有弹性特征的收费制度,即:在原有基本功能的基础上,按照项目制向团队收
费,20人以下小项目每月收取49元;超过20人的大项目每月收取199元。

这只是商业化的一小步,更多是象征性收费。张海龙更想做的是软件外包行业的O2O改造,让有开发需要的人能够在Coding上轻松“淘宝”程序员。如果说淘宝是C2C(customer to customer)模式,那么Coding想做的就是P2D(Project to Developer)模式。

即:有需求者通过Coding平台发布项目开发任务,Coding通过大数据分析匹配出一波程序员,供发布者挑选其一或其数,被“淘”的程序员将在Coding平台完成开发任务,并最终获得赏金报酬。虽然国内如猪八戒网等早已在做类似发布,但Coding的优势在于“工具特质”——作为云端协作平台,不仅可以在上面发布信息,也可以进行开发操作与进度监控。

若以房产行业类比,Coding的角色有点接近房多多、安居客等互联网中介APP,让有开发需求(买房)的发布者,都能通过Coding“淘宝”到合适的开发者,进而完成闭环交易。但与房产等实物交易不同,Coding的O2O将是一项复杂交易,其程序员实际“贩卖”专业服务,比购物类或生活类服务的难度更高。

按照通俗理解,一款软件的开发流程包括提出功能需求、规划进度,概要设计总体架构,详细设计功能模块、部分编码,以及编码测试、运行调整,直至最后提交程序。这意味着可能需要产品经理、程序员、UI设计师等多人共同完成。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个环节众多的“长链条”,对人员分工、项目进度、验收反馈等各方面都有很大考验。

另一大难题在于,许多项目发布还只是“感性描述”,并非能够直击程序要“要害”的专业需求,Coding将分析整理众多项目,将其变为“工程性”文档。如此,不仅能够提高找对人的效率,也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开发质量。

作为第三方平台,Coding计划引入类似淘宝的评价机制、支付宝担保的交易机制,对D端程序员进行诚信审核、评级等,未来也会形成包括前段设计、后端开发等更细分的程序员社区;以平台公信力吸引到更多的P端任务发布。

首个“吃螃蟹”的就是Coding自身,其多次发布针对个人开发者、赏金为2,000元-1万元不同的各种小任务,限定开发时间为3-5天,几乎全被“秒”光。


后,许多开发团队开始在Coding发布任务,近期一个商用App需要开发Android版的证件、单据扫描功能和地理位置信息获取功能,赏金1万元,要
求也不低:需要在一周内完成开发,保证扫描速度5s以内,扫描内容识别准确率在85%以上等。目前,已有好几个创业团队改变传统方式,通过coding组
建自己的技术团队。

“改造一个行业难度很大,我们只能一点一点做。”张海龙坦言,虽然是高风险,但却同样有着社会价值。用户只需要在
coding上发布一个产品需求,即可高效找到合适的程序员、随时找人/组团开发;而一部分开发者也可以更加有保障地自由工作,由朝九晚五的“码农”向
“码士”转变。

更为现实的是,作为一个甲方(P端项目发布)乙方(D端程序员)的连接性产品,谁先进入市场谁就拥有先入优势,如果将“点”的连接做到极致,很容易“一家独大”。“一点一点做并不意味着慢”,张海龙自诩为“狼性团队”,快速才会有更多机会。

颇为戏剧性的是,张海龙最初是云计算的反对者,在上一个创业项目还坚持购买服务器、全面抵制云计算。他向《福布斯》中文版坦言,现在已经不清楚是被何种场景触动,进而疯狂“拥抱”云计算;“就好像我自己本来不吃刺身,但某天却无缘无故地喜欢上了。”

来源:51CTO